“各位同学，你们觉得这个世界上有美人鱼吗？”开场白，老师发问大家。
“有！”女生都高举手说有。
“没有，骗人的！”男生高喊着，和女生唱反调。
岂料，科学老师竟对我们说：“很多动物学家都认为美人鱼是一种在水里生活的动物。根据旧时记载，很多人都把海牛当成美人鱼。当海牛妈妈浮在水面上喂乳时，人们看到它们，以为是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婴孩。海牛浮在水面时经常披着海藻，所以人们误以为是披着长发的美人鱼。”
听完老师的讲解，我和其他女同学都失望极了。
“老师，我们班上也有一只海牛。”君豪笑着说。
老师说海牛长得十分肥大，全身都是脂肪，不爱活动。
“克群好像海牛耶！”志强笑道。
这时，全班同学都指着克群大笑，克群不开心地低下头。
直到老师用藤条敲打桌子后，同学的笑声才停止。
那堂课过后，克群多了一个花名---海牛。
一天，克群和君豪在班上挥拳打架，同学们都在围观。
“停手！”老师赶紧把他们拉开。
“你们都是坏人！”克群指着我们，嚎啕大哭。
自从克群被叫海牛后，他的脾气越变越坏，一听别人叫他的花名，他就生气起来打那个人。
“你为什么要生气？”下课时，我边吃便当，边问克群。
“他们笑我又笨又肥，所以我才生气打他们。”他又激动起来。
“我看了海牛的图片，原来海牛很可爱，我好希望可以亲自摸到它们。”我觉得海牛真的很可爱。
“骗人的。”他还是很不服气，手上的橡皮胶快被磨光了。
“我现在要开始学游泳，以后可以潜海找它们玩。”我是认真的。
“老师说海牛长得很丑，妳还说可爱。”他还是一脸不开心。
“你忘了老师说过，海牛个性温驯、友善，不管跟什么动物都能相处得很好。所以，在我心中，海牛是我的好朋友。”我搭着他的肩膀说。
他终于露出一丝丝的笑容。
六年级毕业后，克群搬去别的城市，从此就和他失去联络。
说真的，那时候，我渐渐忘记了克群，也忘了当初要潜海找海牛。
不知不觉，过了十二个年头。
有一次，公司要带领一班演员和幕后工作人员到浪中岛拍摄电影。
我负责布景和道具，所以提早坐船到浪中岛看场地。
看到汪洋大海，我皱起眉头来。
“不会游泳怎么办？”我心想迟早会被导演骂。
趁拍摄工作还没开始，我必须先学会游泳。
“容易嘛，只要给钱，随便挑一个沙滩男孩来教妳，不就行了吗？”珍姨叫我放心。
对，有钱就可以解决到问题。
来到沙滩，一眼看见有几个沙滩男孩在烈日下冲浪。
“有什么可以帮到妳？”
我随便挑一个沙滩男孩来问。
“我想学游泳，请问要付多少钱呢？”我要先看价钱如何。
他带我去登记，先填基本资料。
“张喜儿，麻坡人。”他很吃惊似的盯着我看。
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烈日下，我眯一只眼问道。
他笑笑摇头。
“我首先教妳如何把身体浮起来。”他先指导我基本功夫。
我很怕脚动不到地的感觉，身体一直无法放轻松。
“放松，我在这里，很安全的。”他温和地说。
“我好怕。”我高呼，慌忙下吸了几口咸水。
他连忙拉住我的手，不让我沉下去。
好不容易可以浮起来，我尽管让自己放松飘在海面上。
“想象下自己是一片叶子，飘啊飘。”他好像在进行催眠。
说真的，在这一刻，我觉得世界一片宁静。
“现在，我要教妳蛙式游泳。”他轻轻唤醒我。
“手很累，可以先休息下吗？”我问。
他微笑点头说可以。
“这里的天气真热。”我喝着冰水，叹气。
为了怕晒黑，我擦了很厚的防晒油，希望有效。
“海边都是这样。”他猛灌水喝。
他一身黝黑，如果只看背影，不像华人。
奇怪，他的眼神很像一个人，但又说不出是谁。
我在外面欠很多卡债，都怪自己太过奢侈，在这里呆也好，至少可以避一避风头。
这部电影的男主角很帅，女主角也很美丽，幕后工作人员男男女女都很期待。
还有三天，所有拍摄团队就到达了，我必须尽早学会游泳。
“你今天一定要教会我游泳！”我命令式地对那个沙滩男孩说。
我努力克服怕水的恐惧感，他说有他在不用怕，我姑且相信他的话。
“我学会游泳了！”我乐得像条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。
“妳很聪明，恭喜妳。”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成就感。
我在柜台付钱后，那个沙滩男孩走过来要对我说些东西。
“我们公司有一个超值学潜海的配套，如果妳有兴趣，可以现在来报名。”他快速拿了一张报名表格给我。
“嗯，谢了，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玩乐。”我礼貌上对他笑了一下。
“妳来这里不潜水，真的很浪费。”他再游说。
“不用了。”我戴上墨镜离开。
“我叫海牛。以后如果妳想学，可以来找我！”他在我背后高呼。
海牛？那么怪的名字。
“我不是叫妳不要打来吗？”他不胜其烦地骂道。
“是你骗了我的钱，我也是走投无路，才叫你还钱。”我不甘示弱，也提高声量和他理论。
阿胜是我的前男友，他在分手前跟我借了一笔钱说要投资，其实是把钱用在小三。现在分手了，我当然要把钱追回来。
“没钱！别再打来！”他一怒下挂了我的电话。
“可恶！”我在电话里狂骂。
我早就预料到他不会还钱给我，但是想到要还卡债，唯有打电话逼他。
唉，我真的很笨，竟交到一个既没钱，又没良心的男朋友。
这个岛宛如与世无争，夜后，有些人去唱karaoke, 有些人围在一起玩小游戏，一些人在喝酒，也有一些人坐在沙滩上吹海风。
“明天开始，这里将会掀起一阵浪潮。”
明天开始展开拍摄工作。
“三天后，我要拍摄深海一幕，妳和几位同事潜海察探一下吧！”导演说得轻松。
这个任务真是为难我。
“我要找。。。海牛。”我走到柜台找海牛。
海牛。我想到都好笑。
“妳找我吗？”他刚出海回来，一身湿答答。
终于等到那只牛回来。
“是啊。那个潜海配套到底多少钱啊？”我问。
他似乎很高兴我回来找他学潜水。
“真的要跳下去？”我咽下口水，问他。
“别怕，跟着我，就没问题了。”
我已穿好潜水衣和装了氧气筒，只欠勇气跃进海底。
他露出亲切的笑容，这个笑容，好像一见如故。
在海底里，即使害怕，也不能喊出来。
我见到深邃的海底，真是吓死了。
平时我畏高，现在情形一样，海底深不可测。
“如果等下我害怕，我会用一只手按住胸口，到时你要游过来哦。”我在跳海前，跟他说清楚。
他同意后，我才和他一起潜入海里。
一开始，我很慌，我觉得自己好像闯进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。
他看见我的讯号后，迅速地游过来，一手拉着我游向前方。
慢慢儿的，我们穿越鱼群地带，他指着一些奇特生物让我观赏。
“好美！”我心里呐喊。
海里一片寂静，我只听见水泡的声音。
我乐得不想浮上水面。
“很过瘾吧！”上船后，他笑着问我。
“嗯。”我开始喜欢上潜海。
“明天我们去另一个地方潜海吧。”他说那边的珊瑚很美。
我把导演要查探的深海告诉他，叫他指引带路。
他笑称没问题。
整个岛差不多都被我们的电影公司包下来，游客的踪影渐少。
“一个人喝闷酒那么寂寞吗？”我看见海牛独自坐在沙滩上。
忙完布置场地后，我到沙滩吹一吹海风。
“妳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？”他带着轻轻醉意说。
“你是一只生活在海里的牛。”我哈哈笑道。
他听后，笑了一下。
拍摄工作正式开始，我又开始过着白天又忙，黑夜又忙的日子。
沙滩男孩的工作真轻松，一天到晚都是陪着游客玩而已。
“你这份工作做了多久？”我问正在修船的海牛。
“三年了。”
三年困在这个岛，不闷吗？
没想到，现在在岛也不得安宁。
一大早，就接到银行催我还卡债。
今晚下雨，不用拍夜景，我乐得清闲。
“衰人！”我恨阿胜不但劈腿，还骗了我一笔钱。
“怎么了？”海牛看我一人独唱情歌。
“所有的男人都是坏的！”我遇过三个烂男人。
“并不能这样说，可能最好的已经出现在妳的身旁。”他细声说。
我望了他一下，他该不会说自己吧？
“如果你不是晒得那么黑，应该都几帅。”我捏一下他的脸，大笑一阵。
没想到，他竟然想亲我，幸好我及时推开他。
“喂，你以为我是随便出来玩的女子？”我指着他大骂。
“我喜欢妳！”他一脸认真地说。
“神经病！”我们才认识一个星期。
我连忙开门离开，我好惹不惹，惹上一个色鬼。
隔天，在沙滩上有一幕戏。
导演喊开始很久了，但女主角还是站在阴凉地方不动。
“妳过去看吧。”导演叫我过去哄她。
万一，她耍大牌不拍，那么我又要多做一次工了。
“其实，之前我都很怕晒黑，但用了这个牌子的防晒油真的不担心了。”我拿了一瓶很有效的防晒油给她。
“什么牌子来的？我用不惯这些杂牌的东西。”她把防晒油扔在地上。
我沉住气，悠悠说：“我从沙滩男孩那边收到消息，如果今天不拍，明天这带可能会有水母出现。”
她听后很怕似的，不久，她说五分钟后可以入镜。
好不容易拍完一幕戏，我累得倒在吊床上。
“喜儿！有海牛出现，快跟我来看！”忽然有人摇醒我。
看到那人是海牛，我的心郁闷起来。
“是啊，那只牛就是你咯！”我尖声对他说。
他被我尖锐的眼神怔住。
“说，你是不是想对我意图不轨？”我亮起一把道具刀，指着他的脖子说。
他冒出冷汗，呵呵，成功把他吓着。
“妳仔细看看我，难道妳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？”他高举双手，露出失望的眼神。
我们认识的？
我瞪大眼睛对他扫视一遍，难道他是克群？
“你不可能是克群，他哪有你那么高大。”我不相信克群有本事长到约有185cm的身高。
“我就是克群！”他的笑容和神情的确像。
“为什么你可以长得那么高？肚腩都没有，身形还那么健美。”我惊讶道。
“难道在妳心中，克群应该长得又矮、又胖、又丑？”他脸色惨变。
他告诉我升上中学后，因为怕被人取笑又矮又胖，所以发奋勤打篮球，每天猛喝牛奶。
“你喝什么牌子的牛奶？”我觉得他可以为那间牛奶公司拍广告。
“快跟我来，我要带妳去看海牛！”他拉着我。
“算了吧，让我多休息一会儿吧。”我甩开他的手，请放过我吧。
“妳这个人怎能这样，妳曾说过要亲自摸海牛，要和海牛玩。”他激动地说。
我失笑摇头：“天啊，你还记得我的童言童语。”
“唯有硬来。”他把我整个人扛起来。
“放我下来！大笨牛！”我猛力拍打他的背。
来到海中央，他示意我跟随他跳进大海寻找海牛。
他说他的同事早上看见海牛，叫我不要错失良机。
“没有耶。”我们游了很久，都没看见海牛的踪影。
“算了吧。”我对克群做了一个上船的讯号。
在海底里，我们也不能逗留太久，唯有浮出水面。
“怎么会没有？”他失望地说。
“也许我和海牛没有缘吧。”
“胡说，一定会有缘。”
说真的，我对海牛没什么兴趣。
片场的饭菜吃腻了，来这个岛那么久，都没去过餐厅享受。
“这里的菜很贵哦。”我看了菜单，觉得贵得咋舌。
“是啊，我在这里三年那么久，今天还是第一次来。”他四处张望。
“的确是贵了点，没关系，你请客。”我咯咯笑着。
“我一个月的薪水应该够吧。”他微微打开钱包看，担心着。
“什么？这里吃一餐要用掉你一个月薪水？老实说，你的人工一个月多少？”我打量着。
原来人工那么微薄，我于心不忍叫他请客。
“说好是我请嘛。”他大男人作祟，说过算数。
“其实我公司都急需人用，我可以推荐你进来这行。”我叫他转行，他这行没什么钱途可言。
怎料，他说这份工做得很开心，对他意义重大。
那我也不强逼他。
白天，海牛领着一班接一班的游客玩水上游戏，他该是爱上这片大海。
“原来你醉翁之意不在酒。”我斜视那些穿三点式泳衣的淑女。
“才不是。”他连忙否认。
“骗你的啦。”我笑他。
“那天我说喜欢妳是真的。”他的眼神十分诚恳。
“你可能觉得我很贪钱，我只会和有钱的人交往。”我说得很绝，要让他彻底死心。
他高声说：“难道只有钱对妳来说才是最重要？”
“是！”我承认，我不觉得拜金是错的。
没有钱，我等着宣布破产了。
自从那天起，每次在沙滩碰见克群，他都不敢直视我，头低低擦肩而过。
“唉。”我对着蓝天发牢骚。
“你不是吧？见到我好像没看见似的。”夜晚时，我见到克群经过我面前，却假装没看见我。
“嗯，我以为妳不想见到我。”他支支吾吾。
“当然不会啦。说真的，能够再遇见你真的是很开心，我们做回好朋友吧！”我像小学时那样，和他打勾勾。
他笑笑点头。
今早，无辜被导演骂后，我抓着经过沙滩的克群来发泄。
“谁让妳生气了？”克群问道。
“今天导演的脾气臭过马桶，明明不是我的单位出错，却被他臭骂一顿，真气人！”我用力把贝壳掷去大海。
“打工是这样的了，我每天都必须看老板和游客脸色。”他露出无奈的表情。
“这样辛苦为了什么呢？”我蹲在在沙滩上写写画画。
“妳在外面欠阿窿钱吗？”
“谁说的？”
“我不小心听见妳说电话。”
“不是啦，欠银行钱而已，大不了申请破产咯。”
“欠多少钱？”他急切地问。
“十二万。”
“十二万？”他瞪大大眼。
“喂，你去哪里啊？”
克群一听说我欠银行十二万，立刻飞快跑掉。
“我又没向你借钱。”我心里叹气，他需要走得那么快吗？
下午在沙滩拍戏时，我看见克群站在不远处的椰树下向我招手。
他把一个铁饼盒送去我手中。
“我没空吃饼。”我把饼盒给回他后转头就走。
“里面装的不是饼，是我的储蓄的钱。”他憨直地看着我说。
我打开来看，里面果然有很多花花绿绿的钞票。
“总共有一万八千令吉。我可以全部借给妳。”他又把饼盒推给我。
“这里一点钱，根本不够我还债，别傻了。”我失笑看着他。
“我当然知道不够，所以我向公司借钱，这里有十万支票，妳收下拿去还债吧。”
“公司怎会给你那么多钱？”
“我向公司签约十年，欠下的钱会在以后的薪水扣除。”
我双手叉腰，说：“你疯了吗？你为了我卖掉自己十年的青春，甘心留在这个岛十年？”
“值得的，我只想妳不用再为钱困扰。”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憨直。
我不能够要他的血汗钱，说：“我自己的事会自己解决，你不要管我好了。”
我把支票还给他，加快脚步奔去拍摄棚。
以前是我笨，给男朋友送钱，现在是他笨，给喜欢的女生送钱。
接下来，导演要拍摄一幕男主角从高崖跃进大海。
替身临时不能来拍摄，幕后工作人员惊慌四处找人代替。
我看见克群在摄影棚出现，便问：“你来这里干嘛？”
“你来了正好，现在可以准备了。”副导把他拉去。
“你要当替身？”我赶紧追去问他。
“嗯。”他平静地点头。
“很危险的，你回去吧。”我推他回去，这份差他应付不来的。
“我有信心可以做到。”他站得很稳，一动也不动。
“喜儿，我很辛苦才找到替身，妳可别给我搞砸！”副导见状，破口大骂。
“妳别担心我了，我很清楚这里的地形，从那边的高崖跳下大海不会有危险的。”他离开前，抛下这句话。
我快气得昏厥，他为什么要那么固执呢？现在缺钱用的是我，不是他。
这一刻，我忧心如焚地站在拍摄场地，仰望站在高崖上的克群。
虽然片场做足安全措施，但是我还是非常担忧，一再叮嘱工作人员检查安全设备。
一、二、三，克群从高崖上跳下来。
我紧闭眼，心也跟着从高处掉下来。
“卡！”导演喊停。
拍摄顺利，克群安全没事，我终于放下心头大石，松下一大口气。
“幸好你安全没事！”我冲上前。
“原来妳都会紧张我。”他很感动似的。
我拍一下他的脑袋：“你是我的朋友，我当然会担心你的安危。”
夜了，繁星闪烁，酷似砖石般耀眼。
“像无数的眼睛对着我们眨眼。”克群这样形容天上的星星。
“不对，是像砖石一闪一闪亮晶晶。”我躺在沙滩上，慵懒数着星星。
“妳的眼睛只会看到钱而已。”他淡淡说。
“没钱真的很多苦恼，我的爸妈就是因为钱财问题而离婚。”我失落地说。
我始终觉得有钱才有安全感。
“快拿走那包垃圾啦。”导演高喊。
海上无端端飘来一包垃圾，影响拍摄背景。
我来不及穿鞋，急忙奔去海岸。
“哎呀！”我痛得哇哇大叫。
什么东西刺我？我连忙抬高脚板来看。
“妳踏到海胆了，我现在就给妳的脚开刀取出海胆刺。”医生仔细观察我的脚板后说。
“开刀？有那么严重吗？”我怕极了。
“如果不开刀取出刺，妳的脚就会发炎出脓。”医生的话让我无法不点头。
脚被动刀后，包扎得像只猪蹄，看来要休息三四天才能开工。
副导演皱着眉头收下我的请假信，这几天片场忙着杀青拍摄，我却偏在这个时候出事。
脚板的伤口很深，缓慢走路也痛，即使坐着不动也感觉刺痛。
我仰着头，无奈地望向天空。
同事都在忙个不停，只有我悠闲地休息养伤，这算是因祸得福吗？
“妳现在脚有伤口，不能乱吃东西，所以我给妳打包清淡的粥。”克群细心地帮我把粥倒进碗里。
其实我的手还能动，可以自己来。
“我想吃皮蛋。”我见粥里只有鸡丝和葱花，撅起嘴。
“有伤口不能吃蛋，会发炎的！”
他一下子对我说了很多不能吃的东西，连我最喜欢吃的海鲜也说有毒。
好难捱！
“对了，还有四天我就要离开这个小岛。”我提早告诉他。
他顿时脸色惨变，但不作声，低下头继续洗碗。
“那个碗应该干净了。”我见他不停地冲洗碗筷，轻声说。
“气象台说今晚会刮大风，我已经帮妳关好窗口，妳今晚没事也不要出门了。”他临走前牢盯着我说。
“嗯。”我含笑点头，感觉一股暖流涌向心底。
经过三次失败的恋情，说真的，我已看淡感情的事。
朋友与恋人关系，我宁愿选择保持朋友那种单纯关系。
起风了，风筝越飞越高。
克群说他很厉害放风筝，所以在我离岛前一天耍给我看。
“线完了！”他惊叫。
“这样它就可以飞得更远。”我主张把线咬断，让风筝飞去它想去的地方。
克群错愕看着我，顿了顿说：“也许这样它才可以飞得更自在。”
我微笑。
在这个小岛住了一个月半，今天要离开了，心里感到依依不舍。
我们的快艇快要出发了，克群还是没有出现。
“叮叮”是克群发的短信。
我赶紧打开来看。
“海牛终于出现了”
海牛？真的吗？
我犹豫了一下后，连忙对同事们说：“我有急事，你们先回去吧！”
我满怀希望急速地跑去海牛出现的地方。
“还以为妳会不以为然。”克群原本一脸死灰的样子顿时展现开心的笑容。
“快走吧！这一次，我一定要看到海牛哦！”我兴冲冲地拉着克群的手奔向大海。
有些人做一辈子朋友也很好，越好的朋友越适合保持纯纯友谊的关系，我和克群约定好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。
（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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